一路兩人靜默回到家中,真琴不發一語直接走往房間去,凜還在內心天人交戰,總覺得該表態先什麼,至少道謝也好,可卻提不起半點勇氣。
拉開房門前腳正要邁進,隨後便有一隻手拉住他的衣角,他回頭一看是凜。
「那個……橘、橘先生,昨晚我很抱歉……」扭扭捏捏地道歉。
「嗯,晚餐不用等我。」聽完凜的道歉,真琴的心情並無好轉,反而更加惡劣,冷漠拋下凜走進房內。
房門快關上的那一刻,凜衝向前阻擋門關起,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失禮,也許只會讓真琴更反感,但他不想再讓這扇門將他阻隔在外。
「還有什麼事?」
「我……」欲言又止,確實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「出去吧,我想靜一靜。」真琴無情地將凜推離門上,關上門。
那扇門又關起了,他這樣算是什麼呢?究竟是以什麼樣的身分與資格逗留在這個家?
30億的代價就是得用一生孤獨來換取嗎?
宗介說錯了,他根本就不是什麼玩物,甚至連玩物還要更不如……
因為打從一開始他就被丟棄了。
面對冰冷的房門,凜終究忍不住大哭起來,猛力敲打房門:「混蛋!全世界的人都是混蛋!既然打從一開始就想讓我自生自滅,為什麼還要買下我!還要救我!你說啊--混蛋!」
他做錯了什麼?還是他得罪了上天,才會受到連自己是什麼也弄不清楚的懲罰?
或許那天晚上他該反抗而不是順從,就算被活活打死也好過現在的行屍走肉!
「他說,在我被你玩膩之後,隨時都是會被你扔掉的玩物,可我現在連一個玩物也不如!把我關在這冰冷毫無生氣的地方,像個可有可無的透明人一樣……」不管怎麼怒吼也無法重來,時間仍是殘酷地流逝,他的命運也不會因此而改變。
雙手因捶打房門而紅起、疼痛,那些全算不了什麼,因為沒有什麼可以讓他更絕望了……
真琴打開門抓住凜的手不讓他繼續敲打,雙手紅腫,哭紅的雙眼,叫他心疼不已。
「嗚嗚……你這混蛋……」
「好了,冷靜點,嗓子都喊啞了。」他沒有凜說得那麼冷酷無情,他有血有肉,甚至他要比凜更加痛苦。
在凜提出想要離開的要求,真琴並不擔心30億將來該何去何從,他只是莫名畏懼著離他而去便跟他再也沒有任何關係的凜。
為了不讓凜離開,真琴僅能親自替他銬上枷鎖,將他囚禁於鳥籠之中,或許他就不會離他而去。
不被信任的痛,他比任何人都要更渴望凜注視著他,他擁有很多卻也擁有得很少。
真琴始終記得凜哀求的眼神,狠狠地穿透了他,就此他便為了他失魂落魄。
眼見懷裡的他哭個不停,擔心他繼續這麼哭下去,會眼睛跟嗓子會哭壞,抱起他走進房內。
真琴坐在床上,把凜放置於大腿上,撥開那不斷擦拭眼淚的手,親自替他吻去眼淚。
他不討厭,仍驚慌,傻傻地看著真琴。
「凜,我一旦想要擁有就不會放手,可我現在想要擁有你,你害怕嗎?」
還記得咬著他手腕不放的時候,當時他的表情也是這般溫和、溫暖,那麼幾個月來冷冰冰的又是?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?
凜點頭,對於未知的未來感到害怕。
「在想哪個你看到的我才是真實的嗎?」
凜二次點頭。
「無論你看到哪個我,都是最真實的。」拉攏凜的後腦袋,真琴不想再有半點遲疑,吻上凜的唇。
為什麼會想念?--因為喜歡上了。
為什麼會在意?--因為愛上了。
真琴帶點粗魯又具有攻略性的吻,凜毫無招架之力,內心已淪陷。
大掌探進凜的制服裡,想起宗介在凜耳邊甜膩的說話,真琴恨不得將宗介大解八塊,一面玩弄著凜的乳首,一面啃咬凜的耳朵。
「橘……嗯唔」酥麻感陣陣掠過,凜還有話想要對他說。
「叫我的名字,凜。」解開制服褲上的鈕扣,隻手玩弄凜的性器。
「真、真琴……」眼神迷茫了,真琴渾身上下滾燙,分不清這是現實亦或是一場夢?
「凜凜好乖,再多喊幾次。」隔著制服,真琴啃要胸前的凸點。他很美,不是女人嬌柔的美,而是令人癡迷無法移開目光的美。
「真琴……真琴……」自己內心渴望什麼?
待在這裡有數月之久,茫然又孤獨,他能依靠的只剩真琴了。若連他都不要自己,那麼自己又該去哪呢?
脫去衣物的兩人,交纏在一起,赤裸裸地坦誠相見。
「啊啊……哈、啊……」
「凜凜,願意再相信我嗎?」緊貼彼此,看著因次次衝撞而恍惚的凜,輕撫凜被薄汗弄著濕漉的髮絲。
凜看見真琴手腕上他所留下來的咬痕,伸出手與真琴十指交扣,舔吮那道屬於他的痕跡。
久違的笑意湧上心頭,交換彼此的氣息,縱情纏綿。
「別丟下我,真琴……」在釋放前的最後呼喊。
這一夜,他們彼此冰釋了的心。
歡愉過後,凜窩在真琴的懷裡,任憑真琴捲弄他的頭髮。
「搬過來跟我一起睡吧?」
「欸?」凜不解地望向真琴。
「每晚你都睡得不安穩,時常做惡夢吧?」
「等等!你怎麼……知道……?」難道被監視了?凜立刻爬起,錯愕的盯著真琴。
「噗,哈哈,有這麼驚慌嗎?」真琴捧起凜的臉,左捏右捏,怎麼看都好可愛。
「不要笑!你裝了監視器?」
聽見這麼荒謬的問題,真琴簡直哭笑不得,靠向前抱住凜:「帶你回來後,有天深夜想見見你,瞧你睡得不安穩,便把你攬進懷裡,沒想到你反而睡得好了,之後這成了每日必做的事情。」
「你……我……」除了瞠目結舌外,凜不知道該用什麼話語,才能表達清楚此時此刻他的心情。
「不喜歡嗎?」
「不是……」臉紅得滾燙,既慚愧又害臊。是在夢裡不知不覺中愛上他的嗎?
當真琴還想問些什麼,凜摀住真琴的嘴:「不管你想不想聽,都想跟你說一句,對不起。」
真琴挪開放在他嘴上的手,比一般男人的手要纖細,也比一般女人的手要厚實,恰到好處的那雙手讓真琴情不自緊親吻他的手背道:「那就搬過來吧。」
含著淚水,凜環住他所愛的男人。